靠站名“概念营销”何如“内求”品味
公众微信号《商坛论衡》 张华强
春节后有网友在人民网吐槽:高铁站“孝感北”距离孝感城区近一百公里的大悟,使得很多第一次来孝感的乘客下车后找不到北,被黑车司机乘机“宰”一刀不说,还耽误原定的行程计划。
对于铁路站名的误导,作为一个自由行的“驴友”,我也曾经不止一次遇到。比如到了五台山火车站,想去五台山县城转转。谁知五台山火车站设在繁峙县的砂河镇;而五台山实际上地处台怀镇,台怀镇则属五台县,五台县城离这里还有一百多公里。还有一次是到平遥,从网友的旅游攻略那里得知,出火车站走十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古城墙。查高铁时刻表,到站当是“平遥古城”,我想这应该是在古城内停靠。实际出站一看,这里还是乡间。后来才知道,是火车站“平遥”离古城很近,而高铁站“平遥古城”离城市圈尚远。其实,在一些城市的公交车站设置也有这种情况,比如陕南某市旅游,看到旅游图标有钟楼,公交车也有一个“钟楼”站,于是就去那个地方“打卡”,结果下车后根本找不到钟楼的影子。经打听才知道,这地方历史上是有一座钟楼,只是在日寇侵华时被其空袭炸毁。
我当时以为,自己的误判属于望文生义,只能怪自己。然而看了高铁部门对“孝感北站”的设置原因的披露,才想到问题比较复杂:“孝感北站”是石武客运专线在湖北境内唯一一个地级中间站,虽然地点在大悟,但按相关规定,必须以地级市名称命名。看来孝感北站工作人员对站名的设置没有多少发言权,然而“必须以地级市名称命名”的规定显然不能一刀切。问题是,在没有类似硬性规定情况下也有决策者乐此不疲,比如“平遥古城”就没有明确的行政级别。之所以如此,从市场运营的角度来看,多属于概念营销。按照战国末年荀况“托为奇辞以乱正名”的说法,是托正名而冠以奇辞,为了增加“流量”忽悠人,客观上具有误导的恶意。
确实,这对于自由行的“驴友”来说,很容易“中招”。有一个“路灯效应”说的就是这种情况:一个人在路灯柱周围的地上搜索,他的朋友过来问他在做什么。他指着灌木丛说在找钥匙。“那你为什么要看这里?”。那人说“这里光线更好”。这种“观察偏差”揭示的是人们有在最容易搜索的地方寻找东西的习惯,乘客“被”望文生义亦是如此。
不过与善意的“路灯效应”不同,当人们通过站名发现自己被误导时,经济上损失虽然不大,但心中的厌恶感则会油然而生。乘客虽然投诉无门,但当地的整体形象在心目中就大打折扣。更进一步讲,这涉及到社会的公信力,使得当地的人文环境蒙尘。可以设想,在此风不刹的情况下,人们在旅行中对目的地的选择上了一当又一当,当当不一样,情何以堪。
其实,在站名上制造迷踪的概念营销,多是不自信的表现。虽然所傍地名概念多是交通相对欠发达地区,争取新的铁路线规划适当倾斜可以理解;但如果出于各种无奈,站点的选定地址过偏,基础设施不配套,那客流也多不起来;从经济效益上看,可能就没有赢家。且不说画饼充饥,当高铁建设实在不能兼顾地方利益平衡时,以站名的概念设置套近乎,无助于消解实际差距。靠站名加以抚慰,难以熨平实际地区不平衡的皱褶。当人们明白实际位置后,站名的“招揽”作用就失去了可持续性。
如果说在站名上的概念营销类似于孟子所说的“外铄”,纠正的办法就应当是内求。内求固然要从内心开始,即向自己的内心去寻求自己想要的;但更多的是指坚持内生式增长,以适应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需要。即“你不再是靠太阳照亮的月亮,而你本身就是发光的太阳。依赖他人的爱而让自己成为爱本身,不再希求别人的认同和供给,自己真正的是一个完善的生命体,独立而不孤,周行而不怠。”这才是正途。
按照东湖网友的建议,将站名“孝感北”改为“孝感大悟”没有什么不好,直接叫“大悟”也不会影响孝感的发展。如果说一个高铁站的设立就可以带动一方经济的起色,那也不等于叫什么就来什么的咒语。从一方经济的发展来看,也不是铁板一块,而是由内部的一个一个部分的情况改善构成的。大悟是孝感的一部分,大悟的发展也是孝感的发展,不必为地级市名称的规定陷入不必要的尴尬。
对于已经建成的铁路站点,如果远离经济发展中心,那正是建立新的经济增长点的一个有利条件。比如围绕着新的铁路站点,逐步健全基础设置,改善当地群众的生活品质,使之真正能够产生辐射作用。这样的内求,还需要挖掘当地的资源潜力,在站点正式开通前就跟进市场,有相应的配套投入,而不是试图坐享其成;否则,后期续展客流效果就会递减,站名招徕作用先强后弱,直至连铁路部门自己也不愿继续维持站点的设立,对于地方政府争取铁路过境的努力来说,将功亏一篑。
谢谢关注公众微信号《商坛论衡》